我一次在外地打猎和游玩时,一位富有而又爱好打猎的地主亚历山大·米海雷奇·格×××邀请我前去他家赴宴。他住的村子距我当时所在的小村约有五六俄里地。我穿上燕尾服(凡是外出,即便是出去行猎,最好都穿上它),便前往亚历山大·米海雷奇的府第。宴会原定于六点钟开始;我于五点钟到达,那里已经来了好多穿礼服的、穿便服的以及穿其他难以定名的服装的贵族。东道主盛情地迎接了我,可是他即刻就跑到餐室管理员的房间里去了。他在等候一位显要的官员,显得有几分激动,这与他在社会上所享有的不依赖人的社会地位和财富太不相称了。亚历山大·米海雷奇一直打光棍,他不爱女色;与他交往的也都是些单身汉。他的日子过得相当阔气,把祖传的大宅大加扩建,装饰一新,年年从莫斯科定购价值约一万五千卢布的美酒,总而言之,他是极受尊敬的人。亚历山大·米海雷奇老早就退职了,未曾得过什么光荣称号……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死活要请那位显赫的贵宾前来赏光,并且在盛宴之日一大早便那样激动呢?这就如我所认识的一位司法检察官,当别人问他收不收自愿赠送的贿赂时所回答的那样: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