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儿,在那瞳别墅中,先是她丈夫的姐姐,然后是她的丈夫劝她再要一个孩子,就是在那儿,在一个小卧室中,她拒绝和丈夫做爱。他的每一个性要求都让她想起为下一次怀孕而进行的家庭活动。这使得每一个与他做爱的念头都变得很怪异。她觉得这个家族的每一个成员——祖母们,父亲们,侄子们,侄女们,兄弟姐妹们-中都在门背后偷听,甚至还偷偷地检查他们的床单,对他们早晨的疲劳评头论足。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检查她的腹部的权力。连那些小侄子们也象战争中的雇佣兵一样参与到这场家庭运动中来了。他们中的一个问她个"尚塔尔,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子呢?""你为什么认为我不喜欢小孩子?"她冷冷地反问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她又气急败坏地问:"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小孩子?"那个小侄子低下头,避开她严厉的目光,用胆怯的但却是自信的语气说:"如果你喜欢孩子,你就应该再要一个。"
那次度假回来,她就毅然决然地搬了家,她决定重新开始她的工作。在他儿子出生之前,她在高中教书,但这份工作的报酬很少。于是她就换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她不太喜欢,但报酬却是以前的三倍。她感到有些内疚,因为自己为了钱而放弃了自己的爱好。但这却是唯一能使她获得自立的方法。不过,要获得自立,单凭钱是不够的。她还需要一个男人,一个用另一种方式生活的男人。虽然她不顾一切地逃离了过去的生活,但她还根本不能想象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她等了几年,终于,她遇到了让·马克。两星期后,她向丈夫提出了离婚。她丈夫的姐姐既钦佩又敌意地称她为母老虎:"你总是一声不吭,没有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别人还没有防备的时候,你就一下子做出了如此出乎意料的行为。"三个月后,她自己买了一套公寓,并打消了任何结婚的念头。她搬进这套公寓,与她心爱的男人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