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十二点差七分。温德林来到二楼的前厅,鸣起锣来。他穿着披到膝头的紫色短裤,叉开双腿站在一块年久褪色的跪毯上,用槌击打这个金属圆盘。洪亮的锣声响彻整座屋宇,听去粗犷而野蛮,远远不像是召集家人集合的一种信号:声音传到左右两侧的客厅,传到弹子房,传到藏书室,传到冬天的花园,传到房子的上上下下。整幢屋子的气氛和谐而温馨,洋溢着某种甜蜜的、带有异国情调的香气。最后锣声停了,温德林又忙着张罗别的事达七分钟之久,而弗洛里安在餐厅里刚好把早餐安排舒齐。可是十二点钟时,杀气腾腾的锣声又一次鸣响起来,这时家里的人一一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