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父亲和母亲开始了他们生前锋芒毕露的对峙,一直到母亲失望地离开这个世界。
母亲鄙视父亲卑劣的行径,他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代父受罚。
父亲在那时正忧心忡忡地辗转于女人的床第,他不相信他此生膝下只有两个儿女。母亲在最后的岁月里,经常梦见远卿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头大马从漠北凯旋而归。而另外一些时候,母亲则恐惧地告诉我,她看见了远卿被野蛮的匈奴武士刺破了胸膛,红的血液,黄的飞沙,黑的怒风,白的烈日……所有缤纷的色彩都在母亲的想象里如最后一个季节的落叶纷纷飘零,呼啸而来的是萧瑟的冷风,隐约着远卿微弱的呼唤。母亲告诉我,远卿死了,她不要再等下去了。我安慰她,远卿到漠北只是代父戍守边防,那里没有战争,远卿不会死亡,只有母亲不死,远卿就不会死。母亲微笑着,泪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