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所有的大门都大开,所有的男人都抄着家伙跑出门来,连万玉那种水蛇腰娘娘腔的人,手里也捏着一把柴刀,跟在别人后面东张西望。复查气喘吁吁地说,这不算什么。不光是黑相公,不管什么野物进了村,只要有人一声喊,哪一家都不会关大门的。这时候会关了门,以后就休想有脸面做人。
他们把山猪叫“黑相公”。
叫了一阵,叫出了给上一阵阵滚滚激荡的回声,估计今晚没有什么希望了,才怏怏地分头回家。我走到屋檐下,不留神一眼瞥见窗户下伏着个黑森森的家伙,差点魂飞魄散。我叫来了其他的几个知青,发现它久久没有动静,鼓足勇气靠上去一点,它还是没有动。踢一脚,原来不是山猪,是沙沙响的柴捆。
已有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