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孩子下楼去,每走一步就像听到一下丧钟声。一到餐厅她就闭起了眼睛。她控制不住自己,她没法让自己睁开一下眼睛。
“帕特里斯,我觉得你看上去很不对劲。你应当瞅瞅自己的脸色,再跟孩子的脸色比比。”
她睁开了眼睛。
什么也没有。
但它会来的,它还会再来的。它已寄来过一次,两次,它就会再次寄来的。或许是明天,后天,或许是大后天。肯定还会再来的。毫无办法,只有等待。坐在那儿,蔫不溜丢、绝望地等待着。这就好像把自己的脑袋俯在一个有点漏水的水龙头底下,等待着下一滴冰冷的水滴从龙头里滴下来。
在那些个早晨里,世界是苦涩的,到了晚上,到处是阴影,杂乱地在她的四周蠕动,咄咄逼人地随时要合拢来把她吞没。